门市部倡议 | 植物世民档案计划
[文末有参与方式]
喜欢植物听起来是一件几乎正确的事情,让我们很难面对我们实际上对植物缺少关心的事实。真要追问起来:“你为什么喜欢植物?你真的关心吗?”通常又得不到什么掏心肺的回答,还显得追问的人不识风情。但当我们将“植物”替换为一些具体的名字,比如“香菜”,答案就明确多了——毕竟人类抵制香菜的声音从未停止过。
这里也许就说明了:我们脑海中关于“植物”的形象是模糊的,是高度符号化的,甚至带有一丝浪漫色彩。
如果你脑海中的植物场景是“庭院深深深几许”般的幽深,很有可能是因为你是一个南方城里人,这个时候处于干燥寒冷地带的植物,可能和香菜一样,被我们对“植物”一词的共同记忆排除在外。
明明城市里也有修建整齐的公园,逢年过节的植物就像小学语文课常教的那样姹紫嫣红。我们热爱的是那些整洁的、旺盛的、最好不打扰人的生活的那些植物。
而“残花败柳”,植物所生长环境中的昆虫、微生物,我们大概是不大想要请进家里的。它就像爱人相拥时的呼吸,刚开始的时候很美好,没多久就会觉得自己所处风口,还是尽量保持距离,才能睡得安稳。
究竟关心意味着什么?
我们为什么要关心这些遥远的植物?
我们对于植物的关心难道需要建立在植物的完美上吗?
对于我们每个个体而言,[关心]其实意味着体察和关照,是更进一步的了解。一是好奇和理解:它从何而来,现在过得怎样?二是感受我们之间的互动关系:它除了被关照,我们是如何在植物的关照下生长的?
它甚至不需要方法论,[关心]会指引着你前进。
我们也可以不关心,事实而言,这并不是选项,而是现状:
卷入城市化进程的我们或许患有[植物盲症],正经历着对于植物的钝感世代。且不说近未来的隐忧,或是城市视角下抽象的知识与经验带来的天然好奇:城市里几乎所有的植物都是移植而来,那么本土植物在哪里?我们想象中的植物总是以集体形象出现,植物个体的生命遭遇有什么不同?
让我们仅仅想象散步在风吹树动的河边,农夫市集的周末,蔬果丰收的秋天,这些都从我们的生活中褪去……这不是流行的末日论调,而是被符号所消解的残酷物语。不关心则消失。
塑造植物的完美形象就是一种让真实植物消失的方法。例如,17世纪荷兰静物画中的柠檬形象总是带着卷曲的皮,如果你把这优雅动人的饱满柠檬——这一历史的片刻当作起点,很有可能忘了古老的柑橘类家族并不是贵族餐桌的点缀而已,甚至忘了柠檬原产于亚洲。我们也会忘了对于珍奇物种的收藏癖可能会带来遥远地方的一场植物猎杀。
植物曾被当作静物、被赋予人类想象的圈养之物,兀自生长着,所以我们想要邀请你想象植物作为「植物世民」的生活可能。
「植物世民」生发于人文领域在“何为一座更包容的城市”讨论中所看见的都市边缘人群——倘若我们循着对于都市市民更为广泛包容的界定再往前一步:
与我们人类共同生活在一方土地上的植物(当然也包括动物、微生物、乃至非生命体)是否也该被视作都市市民的一员?
甚至,ta们是比我们更早生于斯,长于斯的,只是桑田沟壑已成公路硬地、森林山野变作斑驳零星的人造自然;植物黯然退场,尔后又零零散散、或被动亦主动地被人类带回这方对ta们而言熟悉却陌生的土地。
于此,“都市市民”一词遂就不能完全承载植物作为这方土地原住民时所形塑的记忆以及ta们在当下“人类世”所应变与累积的在地智慧;再者,植物们也并非只生活在都市之中,ta们依旧栖居在世界各处那些还未被灯光所照亮的暗夜里。
当“市民”变为“世民”,实则是在朝向一个更为亲密的共栖状态。我们人类对于植物的关照可以并不受限于地缘空间,而是可以存在于日常生活的每一次看见和看到。哪怕只是几句简单的交流,「植物世民」能分享的绝非只是城中之事,而是与你和你脚下这方土地有关的那些。
我们这周末和FREITAG发起了一场社区内的植物行走,作为「植物世民」档案计划的第一站,将探访一个高密度城市居住单元:上海市胶州路319弄街区,以乡土植物为线索,拜访各空间尺度下「植物世民」的日常生活。
「植物世民」希望在一个看似「没有植物」的街区内部唤醒人类与植物的亲属关系。无论是地缝中的杂草,黄梅天橱柜中的霉菌,住房建造时一层层的壁垒,这些微小的而被我们忽略的细节,都在提醒植物与我们同为城市空间的使用者和建构方。
在这项行动中,我们想要邀请参与的人扮演一个园丁、一个植物学者、一个景观设计师、一个旅行作家,或者就是一个简单爱好植物的人,与所领养的植物伙伴进行交流,并在随后的街区行走中为ta挑选宜居之地,用你的想象力为这位世民伙伴创造一份生活方案,邀请植物做我们的邻居。
由于名额有限,目前报名已满,我们会将后续现场记录发布在我们的公众号和同名小红书上(搜索:植南门市部)。
*以上摄影图片来源于多摩哲于2023年[假杂志开春书会](宁波)植物行走活动现场
如对该计划感兴趣,也可后台留言,我们会尽快联系你。
[可能的参与方式]
1/参与后续的植物行走活动
2/作为内容共创者
3/作为品牌方/场地方提供支持